每次坐火车总会想起父亲。
大概是八几年的事情,我还小,他正当年。
父亲坐火车出行的时候,通常是去姑家,我姑在关外本溪市。一年去一次。
父亲带我去的意思,一是见见世面,二是第一次见姑妈。
他买一张票,硬座。我算儿童,不用买票,也就没座。
父亲准备好了塑料纸,铺在3人连座的下面,我身材小,躺在塑料纸上绰绰有余。这样很好,可以睡觉,和卧铺差不多了。
到了用餐时间,乘务员推着快餐车过来,他不买。卖快餐的转上几个来回,剩下不多的盒饭或面条,15元一碗面降到5元。
他只买一份,端给我吃。他吃家里带的煮鸡蛋,咸菜,喝白开水。
二十年过去了,父亲头次来北京,没听我的安排,坚持坐硬座。
回去时我给他买了下铺。
送他上车,他试探性的躺下。躺下后,一脸的喜悦,说,睡一觉就到家了,真好。
我微微一笑,背过身去,泪水溢出眼眶。